2012年11月26日星期一

致咪咪(话说不二)

起风了。
      不二坐在阳台的栏杆上,甩着双腿,望着天空胡思乱想。
      不二是个女孩。
      不二其实叫Polly,而不二其实是安东尼的兔子的名字。Polly喜欢叫七七咪咪,因为她最喜欢猫。两个女生都喜欢安东尼,于是七七就叫polly不二。七七是polly最喜欢的女孩。
       不二自认为很二。



她喜欢把拖着咪咪一起犯二,最经典的例子是在大考期间两个人唱翻KTV。不二懒得复习长相朴素的英语(至少她欠揍地觉得英语很简朴),于是打着去学校补习的幌子出了门。要玩就自个儿玩,可是不二偏不肯,死活让咪咪被自愿和自己鬼混。两人在KTV对吼三小时,原本就感冒了的咪咪便彻底哑了嗓子。之后几天,不二始终有点内疚却幸灾乐祸地深情守望着到了嗓子的咪咪用饱经沧桑的声音说话,而且大部分还发不出声。

不过不二内心还是挺正经的,例如喜欢和咪咪一起写些思维混乱(老师们觉得)的东西,喜欢和咪咪看些有点忧伤的小说。不过最喜欢的还是绘本,《这些 都是你给我的爱》。无聊的时候不二会去踩踩咪咪的空间,但每次看了留言板就忍不住想哭:
飞机飞过天空 拉出的线一会儿就消失了
   沙滩上的脚印 涨潮落潮以后就不见了
   如果 只是我呢
   如果只是 味道 眼神 拥抱 泪水 笑容 你做的吃的 在一起的时间 走过的旅程 住过的城市 消磨的时光
那些 陪我一起傻过的人啊 你们能在我身上 留下了什么
   我该死心塌地地找回你 还是要微笑后坚定转身 从此变得聪明
   之前那个我 和现在的我 之间的距离被许多细小琐碎的事填充着
   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爱吧
不二的分析能力观察能力向来都不差,总是可以看出别的同学之间的系有时候甚至是他们的想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傻傻的不二碰到自己的事儿就一筹莫展。她从来都分析不清自己和咪咪到底算朋友还是死党基友还是闺蜜,也从来不知道咪咪对自己到底是一般还是特别。但每次不二都会看着留言板上的话想,如果这说的是自己,该多好啊。
不二知道那段话出自于《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爱》,讲兔人安东尼在失恋了以后,去寻找一棵开满花的树。不二记得最深的就是:
狐狸问安东尼:“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安东尼说:“不行。”
狐狸问:“为什么?”
安东尼说:“因为……那些我很喜欢的东西,最终都会离我远去。我不想伤害到你。所以不能。”
不二记得读这本书的时候,始终都觉得是恍恍惚惚在做一个梦。但是读到这段的时候,忍不住就哭得稀里哗啦。不二一直都想保护别人也想被人保护,可是她想了许久都不知道那个可以让自己保护也会保护自己的人是不是咪咪。不二想到这里就会很伤心,因为她终于决定要把咪咪当作那个人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她们毕业了,咪咪在中国,可是不二却又要背井离乡了。
都说AB血型的人有双重人格而双子座会人格分裂。不二的血型是AB而且星座是双子。不二经常会想自己总觉得内心里还有一个人是不是因为这个。不二自己很清楚,外表上自己很二但是内心里总是孤伶伶的。
别人都说不二无忧无虑,经常过于热情,总是讲冷笑话,特别爱笑,特别火星等等等等。但是不二总是笑到回家然后晚上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看着天空默默地哭,或者洗澡的时候放声大哭。不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爱哭,但是每次想到自己看上去和别人混得很好,但实际上一直都是一个人,泪水总是会忍不住留下来。
不二喜欢猫有很多原因。猫很优雅眼睛很漂亮,但这其实不是重点。不二很想像猫一样,卖萌的时候有人笑,孤单的时候有人抱,伤心的时候有人陪。不二很怕孤单所以很想有一个死党,可是偏偏不二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不二不知道怎么拍马屁,不知道怎么投其所好,也不知道怎么虚伪一点一遍和别人好混一点,更不知道怎么被很多人喜欢或者看重。很多时候不二做梦都会梦见自己在很深的水池边,哭喊着不想下水。这时候咪咪游了过来,默默地看着不二,眼里尽是忧伤和无奈。于是不二咬着牙把手伸进水里,却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沉入水底……
不二喜欢听着mp3不撑伞走在雨里,她觉得这样就可以忘了自我。但每次走着走着抬头看乌云密布的天空,总会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像是飞鸟扑闪着翅膀想要飞向更高的地方,但是怎么飞都冲不破那厚厚的云层。
风更大了,不二依稀闻到了雨的味道。她想起那次和咪咪出去玩也就是在雨天,两人把雨伞忘在KTV里,想回去拿。可是偏偏KTV里通道就像迷宫一样,不二毫无方向感地带头横冲直撞,指着一间包间的门,果断地说:“就是这儿!”然后猛地推开包厢的门,却看到一包间的人惊愕地盯着自己把嘴巴张成了O形!不二倒吸一口气赶紧关上门。却看到咪咪在身后笑得像要撒手人寰……不二又笑了起来,笑声里却飘着一丝失落。
   不二翻身下了栏杆,回到房间里看起了《爱情睡醒了》。不二记得这部电视剧就是咪咪推荐的,说挺好看。不二开始看20集,正好听到小鱼对小贝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要我!”不二的眼睛又微微湿润了。她想起初三最后一会儿,自己最希望别人陪在身边的时候,咪咪却总是不在身边,总是和团子和丸子在一起。不二记得自己写信给咪咪,写着写着就哭了起来。第二天把信给咪咪,咪咪读着也有些想哭。但不二忍着没哭笑得没心没肺,因为她情愿让别人觉得自己二到家也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哭。不二记得自己惟一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出来就是在推优落选的时候,记得那时候自己真的是想自暴自弃了。
    不二记得咪咪给自己的回信,说自己有丸子和团子,而和自己在一起就不能和她们在一起了,所以在学校里不能和自己那么近,即使其实很在乎。不二读着信感到心里就象是打翻了五味瓶。那一瞬不二很想问:那你不怕失去我吗?我就没那么重要吗!但不二看着咪咪和她们在阳光下欢笑的样子,突然觉得无力说出这句话。不二不断对自己说,没事,自己原来是一个人,有咪咪做朋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咪咪说在心里自己和她们一样重要,但不二知道,其实论内心,也许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她们。不二没告诉咪咪的是,其实自己不喜欢她们,单凭说脏话这一点就有些厌恶。不二向来都觉得骂人是种艺术,一个人说话出现脏话的频率有多少那么RP或者智商就有多朴素。于是不二养成了自命清高的坏习惯,装作不屑一顾,但心里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羡慕还是嫉妒还是鄙视。
    不二想起自己喜欢草芥的时候,明知道咪咪还是喜欢草芥可还是装疯卖傻。不二事后想起来,于是郁闷那时候会不会伤害到了咪咪或者让她尴尬,可终究不知道怎么做。就像是现在,想了那么久咪咪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或者自己对咪咪有多重要,却始终不知道。其实有很多次不二都很想告诉咪咪她对自己很重要,可是每次看到丸子在网上写关于她们和咪咪的友谊和回忆,却又会往回走。最终不二始终在原地徘徊,拿这个问题折磨着自己没完没了像是自虐症。
    其实不二最傻的地方就是:她会为让不让一个人住进自己心里而犹豫很久很久,哭很多次,可是她却不知道,其实这个人早已在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不然又怎么会那么在乎。就像小时候在冰冷的河水里好不容易找到了漂亮的石头,因为太喜欢,所以不顾石头有棱角也不顾石头冷得像冰,就一直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摊开手掌却发现手已经冻得通红,还多了几个血印子。不二一直都想给咪咪一个惊喜或者坦白地说清楚,可是至今,她都不知道怎么办。
    窗外滴滴答答下起了雨,不二蜷缩着身子呆呆地看着下雨的天空。
    咪咪,其实不二一直都想说我爱你。
    不二你个笨蛋,怎么又哭了呢。
    不二把脸贴在窗上,向遥远的天空伸出手,喃喃地说:
   “咪咪,下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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